竹楼上,风兮音并非不知茯苓所说,甚至他比茯苓更清楚,即使他这次拼尽全力将九歌体内的毒稳住,她依然没有多少日子可活。
早在拍裂木桶那一刻,他的心便已沉入万丈深渊。
如今耗费毕生修为,只为争她朝夕。
额上豆汗淋漓,长眉梢头珠如雨下,染了药汁的褐色衣衫尽湿,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顿。
直到最后一脉疏通,那人体内气血逐步恢复运行时,他才艰难地收回手,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床前。没了外力支撑,九歌的身子便径自向后栽倒,风兮音眼明手快伸手接住,指尖却止不住地颤抖。
她全身衣物也被汗水湿透了,无知无觉她竟然颦眉咬唇,像是在承受的无尽痛苦般。
风兮音将九歌轻轻地放置在床上,望着她的睡颜半晌,取来床头的巾帕,缓缓为她擦拭。
她脸色白中泛青,印堂间隐隐一层黑气挥之不散,伸手探她鼻息,已然呼吸沉稳。
救回来了......却活不了多久。
就如她死过一次......还会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