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哑娘!”
“为什么会是她?”这次发话的是秦霜。
“公子瞧他的裤边,右边比左边低,而领口恰好相反。”
“凶手是个左撇子。”秦霜一点就通,亮眸发光。“凶手将人勒死,并拖着裤脚移尸。”
忆起那个不能说话,却对她温笑,帮她擦洗,为她悄悄留食的妇人,赵月实在于心不忍,可真相就是如此的残酷。
“杀人需要动机,一个老哑仆凭什么要与他毫不相干的人?”罗县令既慌又恼。
赵月瞧了他一眼,淡然一笑,“其实我也想不透,哑娘是个好人,且有恩于我,我也不愿意承认。但我想说的是,在哑娘动手之前,事实上王管家已经被人下了毒。”
“所以哑娘纯属多此一举。”秦霜接过话,含笑看着赵月,“那下毒之人又是谁?”
“柳氏。”
罗县令闻言猛然一震,不敢置信地瞪着她,“不可能!”
“她第一次用此毒中在我烤的一只鸡上,意欲毒死赵家两兄弟,并嫁祸到我身上,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合,那只鸡本身就有毒,赵家两兄弟一吃下去就吐了;第二次,她利用王离王少爷的妹妹王盈往我的汤食里下毒,结果那汤食被王氏小翠偷食了,然而……”赵月深吸了一口气,女子闺誉比命还重要,此事早已传遍,她此事再次揭开,确实不道德,可柳氏于她而言,必是生命路上的一颗毒瘤,她又岂能心软容她留着?“小翠暗结珠胎,反倒救了她的命,只是可怜了那孩子。”
罗县令脸色难看极了,老仵作却是讶然叫道:“还有这等事?”
“此事大人可以去查,是真是假一问便知。”赵月似乎没看见罗县令的愤怒与紧张,继续道:“第三次,柳氏又唆使王盈在我的茶水里下毒,却差点害了公子的亲妹妹,这事,问问王离王少爷便知真假。”
“一派胡言。”罗县令顿时恼了,门外却突然传来不愠不恼的男声,“让她说下去。”
赵月望去,门边上倚着一个青年,午后的暖阳由背后透来,看不清他的脸,却能让人感觉到不一般的气息。
王离,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来了!
罗县令慌忙踏步上前,王离看都没看他一眼,绕过他走了进来,定定地瞧着赵月,唇角微扬,似笑非笑,“我来给你作证,继续。”
秦霜下意识地将赵月拉退一步,眸光暗沉地盯着王离,似乎他已成了危险人物。
“谢谢。”赵月温声道谢,而后看向老仵作,老仵作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持竹简继续写着。
“第四次,王盈买通墨水酒家的后厨伙计,在我的牛肉丸子汤里下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