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长脸色一沉,“这么说,倒是本厅长是非不分,或者私下受贿?”
聂维钧心里暗笑,这厅长以为自己的手下跟他一样清廉两袖清风,所以才不会相信其中会有猫腻,而他本身最讨厌被人说成受贿的贪官,这下沈奇耀是撞枪口上了。
沈奇耀也觉得不妥,心里定了定神,“厅长,我拒不承认这事!他们合谋起来的,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单九,这是他们请来的人!”
“如果说是我们请来的人,那我爹和大哥怎么会认识?他们可是一直被看守在牢里的。”叶嘉薇淡定地开口道,她已经将这个致命的缺点暴露出来,沈奇耀若能抓住,说对了就有生路,可惜,他注定做错。人在急起来的时候,是会口不择言的。
“分明是你们贿赂了巡捕房的人!这样来陷害我沈家,你们不得好死!”
果然,沈奇耀还是耐不住性子,被叶嘉薇这么一挑衅竟破口大骂起来。
厅长眉头一皱,喝道:“放肆!办公人员岂由你来随意污蔑?沈奇耀,你莫要在此血口喷人!这件案子,人证物证俱在,由不得你抵赖。来人,将此人押下牢房!”
警察便朝着沈奇耀走过去,他脸色大变,“厅长!这个人就是他们带过来陷害我的!我根本没见过这个人!与我交易的分明不是他!”
他话音一落,方知自己说了什么。顿时心如死灰,这一切,终是无法挽回了。
而聂维钧和叶嘉薇不约而同笑了出来,无论他承认与不承认,这次沈奇耀终是栽了下去。
不出半日,百善药行叶家是被千金药行沈家陷害的事已经传遍整座广州城。其中当然有聂维钧的功劳,更多是百姓间的口耳相传。沈家想利用民意,却不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。最后恶果还是自己食了去。不过沈奇耀将这桩事全部揽上了身,声称慕容雪芝和沈傲梅完全不知情,将她两摘除得干干净净。
叶平生和叶嘉文自然是无罪释放,百善药行使用假药一事的谣言不攻自破。叶嘉薇的心也松了大半,眉眼都是笑意,在家煮了好大一桌菜来庆祝。
叶平生和叶嘉文在牢里虽没被为难,可是多日不洗澡,那股子异味也是令人难以忍受的,自己都受不住,便先去放了热水洗澡。
出来的却只有叶平生一人,叶嘉文那个护妻狂魔早便回了自家房间看望蒋时宜。
蒋时宜经过这几天的静养已经能坐起来,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,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,竟感觉有些委屈。“你回来啦。”叶嘉文刚刚洗完澡,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衫,整个人清爽得很,只是那几日的牢房生活还是使他两颊消瘦了下去。他坐到床沿,握住蒋时宜的手,“是啊,我回来了。听到你受伤,担心死我了。”
蒋时宜摇摇头,笑得眉眼弯弯,“我没事了,让嘉薇那丫头别告诉你,她还是说了。是不是分店那边事情不好办?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。”
叶嘉文愣了一下,不过很快又神色如常,想来这是嘉薇为了使她安心而骗她的一个理由罢。“没事,那边进行得很顺利。所以今日才和阿爹回来了。”
蒋时宜也不疑有他,顿时放心下来,“这样就好,你可吃饭了?只可惜我不能下地给你煮一顿。”
“傻丫头,嘉薇在外头煮了好大一桌,你就不用操心我了,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正事。好不容易养胖你一点点,这几天又打回原形了。”叶嘉文笑道,却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意味。
蒋时宜难得女儿家姿态地嗔了他一眼,道:“你是养猪吗?你养我还不想胖成那样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