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御凛单手将人抱起,大步走到紫藤花架下的秋千旁:“是什么让你觉得本王会虚?”“既然这样,便让你看看,本王到底虚没有虚?”沈清扬:“......”这厮不是日理万机的摄政王吗,怎么一遇到她,脑子里全成黄色废料了?沈清扬恍惚间,被放到秋千上,楚御凛玉带已经解开,朝着人走过来......“皇叔,不是补药。”沈清扬小声喃喃。“既不是补药,又不是毒药,那是什么?”楚御凛饶有兴致地看着人,依然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。沈清扬抬起头,定定地看着人,眨巴了两下漂亮的大眼睛:“是解药,解除蛊毒的解药。”楚御凛:“......”沈清扬一错不错地看着人,争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:“皇叔,我今天见到府上的巫医了,这是巫医给的解药。”吓不死你个傲娇鬼!楚御凛:“......”脸上的体面,有些开裂。沈清扬继续道:“皇叔,明明巫医已经在府上了,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“皇叔,你骗的我好惨。”美眸一眨,立刻盈满了晶莹的泪光。她用手肘抵着人,拼命想要往后退。一向见惯大场面的摄政王,在这一刻有些慌张。不过,楚御凛毕竟是面对枪林弹雨面不改色的男人,强行拉扯住体面:“本王......害怕吃药。”在楚御凛心里,苏泰和已经被凌迟了。让他伺候人,把人伺候到巫医院子里去了?!沈清扬:“......”也是为难他了,找到这么一个离谱的理由。“害怕吃药......这个理由也真是很充分了,我也怕吃药。”楚御凛额上流下一滴冷汗,背心差点被冷汗浸湿:“我从小就怕吃药。小时候生病,宁愿硬抗,也不愿吃药。”这句话倒是真的。有一次发烧,他也不肯吃药。烧得晕过去,太皇太后让人给他灌药,他迷迷糊糊才吃下去。沈清扬美眸一扬:“皇叔是怕苦?”楚御凛犹豫了一瞬,还是点了点头。七八岁那年,有一次,他贪玩,藏到母后寝宫里的灌木丛里。宫女找半天找不到人,还以为他离开了。他那时候小,为自己找到一个绝密的藏身之所沾沾自喜,宫女离开之后,也不愿出来。藏着藏着,他不小心睡着了。醒来之后,天色已经晚了。他正要从草丛中出来,听见几个宫女在院子里埋药渣。宫女窃窃私语,好像说什么这药能让人一辈子生不出孩子,要埋深一点。那个时候,他对药便有了心理阴影,生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,生不出孩子。第二天,他想把这件事告诉母后,却发现,这两个宫女被母后杖毙了。他害怕得谁也不敢讲......小时候怕吃药确实是怕苦,长大之后倒是不怕苦了,还是抵触,能不吃就不吃。尘封的记忆被唤起,楚御凛抿了抿唇:“你见到巫医,想必见识过巫医开的药吧。”一锅乱七八糟黑漆漆的液体,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,堂堂摄政王吃不下去也是正常。沈清扬点点头。“皇叔让他们改良药物?”楚御凛点头:“嗯,给他们三天时间,正好满足和你的约定。”沈清扬:“皇叔,那刚刚你服药之后,有什么感觉?”楚御凛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,再看了看沈清扬,想要在秋千架上解毒的欲念依然强烈。“没有任何感觉。”“刚刚那药,对本王没有任何作用。”沈清扬:“......”楚御凛:“那群庸医,给了他们这么多时间,一点用都没有!”沈清扬:“想是剂量不够,多吃一点试试。”楚御凛这回没有拒绝:“你那里还有解药吗?”沈清扬点了点头:“有的。”楚御凛:“再给我喂一颗。”......紫藤花架下,落英缤纷。秋千荡出去,又摇回来,铰链关节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,好似在控诉主人的过度使用。被抱回到寝殿的时候,已是半夜。沈清扬觉得嘴唇快被含化了,摄政王吃的不是药,而是人。“皇叔,你体内的蛊毒解了吗?”沈清扬掀开沉重的眼皮,再次发问。这句话她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,每喂一次药,她就问一次,她觉得,楚御凛怕是吃药都吃饱了,依然能面无表情地回答:“没有。”这一次,沈清扬还是得到了同样的回答。沈清扬:“既然没有用,明日把巫医叫来看看,及时换药,就怕蛊毒在体内太久,深入骨髓,以后再想解,就解不了了。”之前还能找巫医不在上京的理由推脱,现在巫医被人发现,楚御凛找不到借口,只得点头同意:“明天就把巫医叫来问问。”沈清扬:“皇叔,巫医解蛊的时候,我能不能过来看看。”楚御凛下意识想拒绝,还没来得及张口,沈清扬已经扣住他的手指,十指紧紧扣在一起。沈清扬主动贴了过来。每一次,她都很被动,很少主动。恍惚间,楚御凛忘记了拒绝。“多谢皇叔。”沈清扬软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巫医有什么要求,清扬一定好好配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