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温书的手很白,一种带着病气的苍白。手指细长,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。他低头看着被打红的手背,眼睛眯了起来。“仗着我的喜欢,过分就不好了。”语气带了三分危险。沈清扬下巴微微仰起,冷眼看着人,“舅舅一点用都没有,让你做的事一件都做不到,你其实是废物吧?”卫温书眼神里透着一抹阴森:“是不是废物,你要不要试试?”他上前一步,斜着眼看人,露出一大半眼白:“激将法对我没用。”“陪你玩了这么久,我的耐心也快耗尽了。”沈清扬嘴边噙着一抹嘲讽:“那你滚吧。”“陪你玩,又何尝不是在损耗我的耐心?!”沈清扬坐下来,端茶送客。卫温书的眸子沉了下来,脸上温润的笑意一点一点收回,眼神里透着一抹阴恻恻的光。“清扬,你真的要赶我?”“我要是现在离开,下次再见面,气氛一定不会这般温馨。”沈清扬脸上露出一抹惊恐:“舅舅是在威胁我?”卫温书淡淡地说道:“是的。”沈清扬瞬间变脸:“那你滚吧。”卫温书上前一步,直勾勾看着沈清扬。沈清扬的眼神与平时不同,原本娇柔的眸子忽然变得凌厉起来,带着一股浓浓的嘲讽。眼神跟看狗似的。卫温书手指捏着紫檀佛珠,仿若再用一点力,佛珠就会变成一滩粉末。他脸上的温润再也挂不住,取而代之的,是一抹阴狠,如藏身黑暗的毒蛇,身上泛着阴湿的光。忽然间,不知道想到什么,他脸上又恢复了笑意,转身就往门外走去。“希望清扬不要后悔。”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决绝。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,沈清扬的声音再次响起。“舅舅。”卫温书顿住脚步。沈清扬:“回来。”命令的语气。卫温书顿了两秒,转过身,又走了回来。“清扬,我就知道,你舍不得我。”沈清扬笑道:“舅舅,你想岔了,我只是想看看,你的骨头究竟有多轻?”“舅舅,你要看清楚,这场关系里,我可以随时放弃舅舅,舅舅好像不想那么容易就失去我。”“舅舅是否要重新掂量,这个虚假的外甥女在你心中的份量?”卫温书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,他没有说话,唇边的笑意却逐渐加深。沈清扬看到他这幅表情,抿了抿唇:“舅舅可真变态啊,该不会又爽了吧?”卫温书忽然开怀笑了起来:“清扬,你真的了解我。”“可是,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?”沈清扬:“舅舅,该听话的那个人,应该是你。连我一点小小要求都不能办到,我很难满足你啊。”什么时候,女王需要听狗的话了?卫温书就是一条野性难驯的狗变态,如果不驯服,随时会被他反咬一口。沈清扬端起手中的茶,洒了他一脸。茶水不烫,但侮辱性极强。褐色的茶叶贴在卫温书脸上,顺着水往下落。“走啊。”“你信不信,就算走了,我只要喊一声,你马上就能回来。”“想得到我,总得拿出一点诚意来吧?”沈清扬了解卫温书,卫温书也知道沈清扬想要什么。卫温书从小锦衣玉食,是卫家唯一的儿子,他从生下来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。亲姐姐是皇后,他十六岁就进了锦衣卫。在锦衣卫里,他见到了很多人的秘密,几乎天天都能被震撼。被震撼的次数多了,他的心里逐渐开始扭曲,总是想寻找不一样的刺激。然后,他遇到了沈清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