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丫丫打了个嗝,假哭也很累。她呜咽两声,接着哭诉:“那年,西北府遭遇百年不遇的雪灾,白眼狼她爹前往赈灾。为了除掉我派了两拨高手到我家杀我,我还是个待在襁褓里的娃啊。他怎么忍心下得去这个手。幸好,我二哥哥三哥哥的师兄给力,把他们给干掉了。不然,现在我应该就在那朵云彩上……看热闹。”乌丫丫指了指天空。众人抬头,一朵洁白的云悠悠飘过。微风吹过,林间枝叶沙沙作响。众人只觉脊背莫名一凉。“啊,那个,跑题了,咱接着说。后来,我二哥哥去府城参加乡试,白眼狼一家为除掉我们,阻止我们与祖父和大伯相认。先是派和尚杀我二哥,后又收买江湖排名第一的一剑收魂和湖排名第四的黑白双煞刺杀我。唉,好在,老天爷爷又开眼,让我拜了太白仙尊为师,各种大灾小难的在师父的维护下都险险躲过了。嘤嘤嘤,这个白眼狼,她所犯之罪简直是一片竹林子也写不完啊!”乌丫丫说完后,捂着脸不停吸鼻子,“哭”的凄凄惨惨戚戚。陶予平捂脸。金·钱低头。夏小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师父从小受的那个罪啊……嗯?哪里不对。他抹了一把鼻涕,说道:“师父,是罄竹难书。”乌丫丫无语的瞪着夏小七。【这是重点吗?是重点吗?夏小七你真是天天戳为师的心窝子!】【幸好三哥哥不在,不然又要加两张大字了。】陶予平差点笑出声。明明很沉痛悲切的场面,偏偏又这么搞笑。“啪~”一声清脆的声音,打断了沉浸在悲伤中的一众人。众人循声看去,只见本不能动的陈乐韵,脸生生杵在地面上。掖庭令弯腰高抬手的动作尚未收回。见众人看向自己,掖庭令义愤填膺的说:“我,我,我实在是忍不了了!”“啪啪啪~”“打的好,此处可以有掌声。”乌丫丫拍着小胖巴掌,大声说道。“阿弥陀佛,我佛慈悲。”方远大师双手合十,一副悲天悯人之相。“这位大人,您看她现在浑身是伤,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,您又何必再对她动用私刑呢?况且,她所谋算的那些人,现在不是都安然无恙吗?佛家有云:放下屠刀立地成佛,只要她肯改过自新就好了。”方远大师苦口婆心,满目怜惜看着眼前陈乐韵。“我去,踏酿的!老子不忍了!”犹如惊雷般一道怒喝声落下,吴刚“刷”拔出剑架在了方远大师的脖子上。“方远大师,以前,我对你充满了敬重之情,觉得你是我大兖少有的得道高僧。然而,今天从你来到这里所说所做,某皆不敢苟同!她所图谋算计的人现在无事,她所犯之罪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?难道非得要闹出人命来才算数吗?您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逻辑和理论啊?这难道就是你们佛家所倡导的吗?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凭什么行恶之人还能成佛?恶人杀人行恶就该杀人偿命!如果你今天所说皆是你所愿,那我吴刚今天就要为民除害了!”吴刚连连发问,剑锋几乎压在了方远的皮肤上。他要将这个能主导大多数人思想的恶和尚除掉,省得他妖言祸众,扰乱众生。“吴刚,放下。”陶予平大喝一声。为了这么个不通情理的和尚,毁了自己的前程和人生,实在是不划算。吴刚倔强的一动不动。“吴大叔,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,比让他们死了还难受,您要不要听听?”这时夏小七开口说道。吴刚看向夏小七。他现在一点也不敢小看这小孩,因为他是镇国公主的徒弟。“什么办法?”夏小七嘿嘿一笑,眼眶还红红的,“把他们的所作所为写成书,印出来,发下去。”吴刚“刷”把宝剑插入剑鞘,“妙啊,老子从武前,也是举人出身,这个不难。”方远大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这是他成名以来,最难堪的一天。他眼神阴晦的看向树桠上的乌丫丫,乌丫丫也正在笑嘻嘻的看着他。他突然觉得那个小胖妞很邪门。“你,真的师从太白仙尊?”他艰难的开口。自己修行几十年,尚未得任何神佛青睐,这个不过三岁的小娃娃,真的能得到神仙眷顾吗?说破天他也不信。“是的呀,我师门是食神门,徒弟们,给他宣传宣传。”乌丫丫笑着朝金钱和夏小七说。“是,师父。”金钱和夏小七走到方远大师跟前,开始表演了。两人绘声绘色的把师门的来历、业务范围和伟大的目标说了一遍。三个和尚听得目瞪口呆。众侍卫们则听得两眼放光。个个朝天行礼,真是天佑大兖啊。大兖出神仙了。还是太白仙尊的门下。被众人崇拜着,乌丫丫不好意思,挥了一下小手说:“也没什么啦,哈哈,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,免得皇帝大伯着急。”“对对,回去。”众人押着铭悟等十几人就要打道回府。方远大师却拦住了押解陈乐韵的那两个侍卫,倔强的对陶予平说:“定北将军,此人可否交予老衲?她父亲于老衲有救命之恩,况且,她们一家人已经伏诛……”“老和尚,你哪来的那么大脸?”夏小七不乐意了,上前指着他的鼻子叫道。“你,我只是想保她一命还恩而已?”方远大师强忍下怒意说道。“你要报恩是你的事,我们要报仇是我们的事,老和尚你不要道德绑架。她谋算我师父全家,这是她犯下的罪行。她既然有胆量去违反律法、伤害他人,就必须要为此承担后果,接受应有的惩罚!”金钱说的义正言辞。“好,老徒弟的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!”乌丫丫从树上跳下来,拍手叫好。押解陈乐韵的人绕过方远大师,跟上了队伍。方远大师还想阻拦,被陶予平拦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