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我朋友。”白姝彤摇头,而后又问,“同志,三坝村和月沟村距离这里远吗?”“这两个村子在一起,坐牛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。”女前台热情的回她,眼神闪着光,转回话题,“那他结婚了吗?”“……没有。”白姝彤照实回答。“那他还回来接你吗?”女前台激动起来。“……”白姝彤摇头,“应该不会。”女前台的热情退了几分,自顾自点头,“也对,军人身不由己。”白姝彤没再说话,出去吃了饭,回到房间养精蓄锐。第二天问了女前台坐牛车的地方,便准备离开。女前台眼神闪了闪,鼓足勇气叫住她,“同志,三坝村是镇上有名的光棍村,穷得嘞!”白姝彤一顿,就见前台女同志继续道,“你是外地人,留个在这里能联系上的人,万一有事,我也好帮忙不是?”“那里很危险吗?”白姝彤皱眉。前台女同志讪笑一声,好心解释道,“也不是,就是你长得太漂亮,有点扎眼。我们招待所很少有外地人,你住在我们店里,我得负责你的安全不是!”白姝彤心里一紧,认真道,“可我就是去那个村里找人,再说我也不认识这里的人。”女前台眼睛顿时亮了,赶忙提醒她,“咋不认识?就昨天那军人,他不是在我们这里当兵嘛!”白姝彤想了想,点头道,“那行。”说着,拿出昨天的字条,让她照着写了串电话号码。女前台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,“白同志,他姓啥啊?”“姓苍。”白姝彤说完,狐疑的盯着她兴奋发红的脸,突然觉得她要电话号码的动机似乎不纯。可话都说出来了,要是她真有什么意外,这也是一重安全保障。只是,也不能让她随便打电话骚扰军人。白姝彤看着她心神荡漾的脸,赶忙找补,“他这个人脾气很坏,每天很忙,除非生死问题,我一般不麻烦他。”可对方听了满脸不在意,抱着抄好的号码,喜滋滋道,“脾气坏才好,那样才像男人。”白姝彤,“……”出了招待所,白姝彤把围巾又往上扯了扯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她按照女前台指的地方,找到了去三坝村的牛车。车上已经坐了两个大婶。见她上来,左边的大婶立刻问,“同志,你不是我们三坝村的人啊!”对方说的是方言,白姝彤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,直摇头,“我听不懂。”右边的婶子见状,和左边的婶子叽里咕噜的说了句话,便热情的凑了过来。她用蹩脚的普通话问,“你去我们三坝村干嘛啊?”白姝彤被她直勾勾盯着,下意识扯着围巾,“找人,找沈长明和苏明莲。”当初两人插青就分别在这两个村子。右边的婶子热络道,“原来你找沈知青两口子啊!”白姝彤点头。右边的婶子立刻开始夺命十八问。你是谁?和他们是什么关系?白姝彤假装听得费劲,让她慢点说,然后组织着语言将自己编好的说辞说了出来。沈长明有个老舅,当年帮沈长明父母摆脱迫害,自己一家反糟了罪,被下放至别的地方。等到沈长明有能力去找老舅的时候,人早死了,唯一的女儿也找不到了。这是沈长明和他父母一辈子的遗憾。上辈子,沈长明找了几十年从没间断。按他的话说,只要没有她死亡的消息,就会一直找下去。白姝彤要用的,就是他那个杳无音信的表妹赵圆的身份。